2021年3月30日上午，我院“中国道路与文明发展论坛”系列讲座第九十二期在文科楼223报告厅顺利举行。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常务理事、全国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副会长、武汉大学哲学学院何萍教授应邀作题为“波兰的罗莎•卢森堡”的专题讲座。我院院长林进平教授主持。

作为国际罗莎•卢森堡学会常务理事，何萍教授开场首先简要阐述了讲座选题的意义，明确指出在罗莎•卢森堡诞辰150周年之际，重新理解和评价这一马克思主义思想史上的重要人物有助于深化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的认识和研究。她认为，根据现有文献，卢森堡的思想创造大致可划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波兰的卢森堡”（1893.9-1898.5）、第二阶段“德国的卢森堡”（1898.5-1899.11）、第三阶段“第二国际的卢森堡”（1899.12-1916.5）和第四阶段“第三国际的卢森堡”（1916.7-1919.1）。

随后，何萍教授围绕“什么是波兰的罗莎•卢森堡”“卢森堡有关波兰问题观点的理论依据”“卢森堡有关波兰问题观点的历史依据”和“理论评价”四个方面展开讨论。

何萍教授认为，“波兰的卢森堡”是指站在波兰社会民主党立场上回答波兰工人运动的基本问题的卢森堡。而在波兰工人运动的基本问题即波兰问题及其解决上，波兰社会主义运动中始终存在波兰社会民主党和波兰社会党两个派别，二者在波兰无产阶级革命问题上的对立实际上提出了两个问题：一是如何看待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波兰民族解放的理论；

二是如何判定解决波兰问题的合理性。她认为，卢森堡基于波兰社会民主党的立场，从理论和历史两个维度对波兰问题进行了系统论证：
其一，关于“卢森堡有关波兰问题观点的理论依据”，何萍教授通过引证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第四章中关于波兰民族解放的观点，指出两个要点：

一是由于被瓜分国的属性，波兰具有政治势力复杂的特殊性，马克思恩格斯十分重视波兰起义，强调其对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的意义；

二是马克思恩格斯提供了分析波兰民族解放问题的理论框架，即以阶级斗争为主线，以欧洲无产阶级革命为平台来评价波兰起义的意义和未来前景。进而，她分析了卢森堡对马克思恩格斯有关波兰民族解放观点的阐释，即卢森堡结合社会主义运动的现实状况，强调波兰的独立应当通过波兰无产阶级自身的斗争来实现。

其二，关于“卢森堡关于波兰问题观点的历史依据”，何萍教授基于卢森堡的博士论文《波兰的工业发展》指出，卢森堡主要从三个方面考察了波兰社会主义运动的工业基础和阶级基础。首先，卢森堡对波兰工业发展的论述，实质上是对波兰问题及其解决的客观物质基础的分析，其中既坚持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历史唯物主义，强调波兰的政治问题、前途和命运必须到其经济生活中去寻找；同时又运用马克思恩格斯的历史哲学方法，以俄属波兰经济的工业化进程为经验原型，分析了波兰工业发展的历史和特点，以及它对波兰工人运动和政治前景的决定性作用，由此，卢森堡提出了波兰工业发展的时代论题，即资本主义在19世纪末发展的新特点：一是对外部市场的需求和依赖；

二是政府在调节市场中的作用，也就是资本主义借助政府的力量发展外部市场。其次，卢森堡具体分析了波兰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意识形态斗争问题，认为波兰社会党的社会主义观本质上是民族主义的社会主义社会观，这也决定了他们无力承担起波兰社会主义运动的任务。进而，卢森堡通过考察波兰资产阶级对待重建波兰的态度，提出波兰资产阶级从来就不是波兰民族的生命力，相反，它不断地瓦解着波兰民族生命力，是迫使波兰在经济上依附于俄国市场、政治上接受俄国政治奴役的阶级力量。

由此，何萍教授认为，卢森堡从阐发马克思恩格斯有关波兰民族解放的基本原理到考察波兰社会主义运动的工业基础和阶级基础，提出了解决波兰民族独立和民族解放问题的理论框架，实际上是把《共产党宣言》的基本原理与波兰19世纪80-90年代的工业发展和社会主义运动结合起来，以阶级斗争为波兰社会主义运动的纲领，与三个被吞并国的工人阶级联合起来共同斗争，争取波兰独立和波兰民族解放。这一理论框架，既是罗莎•卢森关于波兰民族独立和波兰民族解放的理论，也是波兰社会民主党在这一问题上的基本立场和基本观点。

最后，在对罗莎•卢森堡关于波兰问题观点的理论评价上，何萍教授强调了卢森堡对波兰民族解放理论、民族解放与无产阶级解放的关系、波兰资产阶级、波兰社会主义运动的辩证分析，体现了其历史辩证法的具体性；同时，卢森堡关于波兰问题的观点启发我们对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理论和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民族解放理论进行再思考。

在讲座的交流互动环节，林进平教授从四个方面分享了自己的体会。一是波兰的卢森堡思考的问题，是在民族被分裂、政治被支配、经济被依附的情况下，波兰的民族解放何以可能的问题；

二是卢森堡本人的复杂经历事实上折射出波兰民族道路发展的特殊性，但可贵的是卢森堡能对波兰问题进行独立思考；

三是卢森堡的伟大之处在于没有教条地对待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而是从新的现实情况出发进行理论阐释；四是中国的民族解放问题不同于当时波兰面临的问题，我们要联系实际、与时俱进地进行相关研究。

何萍教授对“波兰的卢森堡”的梳理解读，引发了在场师生对中国民族解放运动的思考，并就“马克思主义对中国民族精神的内在改造机制”“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究竟是‘化中国’还是‘中国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的中国特色体现在何处”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探讨，讲座最后在热烈掌声中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