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中国大学的研究能力不断增强，在全球排名中不断上升，但出国攻读博士学位的中国学生人数仍然很大。以前的研究认为，系统和个人层面的一系列拉动因素会影响学生的积极性和出站流动性。然而，机构层面的因素和中国高等教育不断变化的格局很少被研究。为了填补这一空白，这项研究采访了中国一所精英大学化学系的31名毕业生，该大学跻身世界顶尖大学之列。本研究提供的见解基于学术职业研究中的制度习惯和职业脚本的概念，突出了学生出国攻读博士学位的动机。本文的一个论点是，学生出国动机受到组织因素（即制度习惯）和职业脚本的影响，这些因素部分受到中央政府政策的影响。

40年来，选拔或鼓励大量学生出国留学，是中国现代化建设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于1977年恢复权力后，决定在次年派遣大批学生到海外学习有助于中国现代化的先进技术。1985年，中国正式启动了中国高等教育的大众化，随后增加了博士教育的供给。2015工程于前一年启动，旨在提升全国高校质量。尽管由于这些过程，越来越多的学生能够享受高等教育的特权，以及中国大学研究能力和全球排名的提高，但愿意出国深造的中国学生人数一直在不断增加。将这种现象描述为“中国学生的留学热”。这种情况也适用于研究表现与西方大学相当的中国大学。例如12年，来自72所项目大学的大学毕业生中有35%选择出国留学攻读研究生。来自中国最负盛名的大学的大学毕业生选择出国留学的比例甚至超过38%。沈补充说，这些学生中的许多人选择在美国的常春藤盟校学习。从国家精英大学到全球精英大学的这种明确的机构流动路径模式，在出境流动机会逐渐大量增加的时代，对社会不平等具有重要意义。

鉴于中国留学生占全球国际学生的最大比例，这一人群引起了很多研究关注。然而，对上述机构流动路径模式的研究仍然缺乏。以前关于国际研究生流动的研究强调了一系列拉动因素的影响，包括博士研究机会有限、研究培训资金有限、研究基础设施过时和大学声望。然而，鉴于中国顶尖大学与世界其他地区在多个领域，特别是在自然科学领域的研究能力差距显著缩小，这些研究的结果一直存在争议。此外，中国博士教育规模的扩大产生了大量的录取机会。然而，研究人员尚未回答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中国精英大学的毕业生选择出国留学。
长期以来，学生出国留学的决定一直是研究全球学生流动的研究的重点，其中大多数采用了推拉框架。这些研究强调了未来的职业发展，移民机会，科学资本的积累，高质量的研究培训和在另一个国家的生活经历是激励这些学生出国留学的关键因素。
近年来，研究人员强调了职业考虑在学生出国留学决策中的作用。先前的一项研究显示，香港学生选择出国留学是为了在劳动力市场上获得优势（Waters，2009）。此外，韩国的学生认为，从美国精英大学获得研究生学位可以帮助他们获得竞争优势并增加其全球文化资本。关于英国学生的研究表明，一些学生并不打算提高他们的就业能力。对于中国学生来说，获得外国大学的学位有助于他们在未来的职业生涯中取得成功。

研究生的国际流动性一般从外围国家流向中心国家。中心国家在科研条件和研究质量方面的优势无疑是促使学生出国的主要原因之一。例如，对保加利亚和波兰的一项研究表明，这两个国家的研究条件很差，因为它们缺乏基本的科研设备，科研人员的工资也很低。
最近的研究还表明，国际学生通常是受政策驱动的，即他们出国的决定受到各级政府发布的相关政策的影响。这些政策在招聘、工资和户口登记方面优先考虑海外归国者。然而，这些政策在多大程度上以及如何转化为学生在海外精英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动力仍然未知。
文献有几个明显的空白。首先，以前的研究未能区分在国外攻读学位的水平或仅专注于交换本科或硕士课程，尽管研究人员已经开始分析学生在国外攻读博士学位的动机，但他们对这种现象的理论解释仍然不足，其次，名牌大学学生的特殊性没有得到很好的解释。第三，从国内到国外精英大学的流动路径研究不足。第四，尽管这些研究往往侧重于学生的动机，但外部和结构因素如何塑造这种动机往往被忽视。
为了弥补这些差距，本研究选取了中国顶尖精英大学（北京大学，以下简称北京大学）的化学学院（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以下简称CCME）作为案例。通过使用职业脚本和机构习惯的概念，我们分析了参与者在国外或国内攻读博士学位的决定和动机。我们还通过结合代理和结构因素来分析选择出国留学的学生的行为。我们的一个关键论点是，学生出国的动机并不完全由他们自己决定，而且还受到由政策因素塑造和定义的组织因素（例如，制度习惯和职业脚本）的影响。

出国留学是一种制度习惯
越来越多的文献表明，大学作为组织，对学生的决定有重大影响。在对哈佛大学和斯坦福大学学生的职业选择的研究中，Binder等人（2016）强调了大学对其毕业生工作轨迹的关键影响。还发现，机构层面的因素会影响学生出国的决定。麦克多诺（1991）提出了组织的概念

中国的政策背景与北京大学的案例
中国正在朝着实现世界一流高等教育体系的目标迈进，并从全球知识网络的边缘走向中心（Altbach，2009）。为此，中国政府在过去二十年中付出了很多努力，扭转了长期人才流失为人才回流的局面（Lee，2013）。不过，尽管中国大学的世界排名有所提高，但选择出国留学的名牌大学学生比例却没有。

数据和方法
为收集数据进行了个人半结构化访谈。31年2018月至1月期间，共有2名CCME的学生或毕业生接受了采访。这些受访者被分为五组，并根据他们的组别和访谈顺序进行标记。例如，本科生组的第一位受访者被标记，而海外学生组的第三名受访者被标记。

制度习惯：留学学术生涯为常态
与发展中国家的大多数大学不同，CCME拥有充足的资金，先进的仪器和表现良好的研究单位。该系每年还招收大量博士生，为他们提供丰富的机会进行高级研究培训。此外，学生有机会获得国家留学基金委的资助，并在博士学习期间在国外大学实验室学习6-24个月（Shen，2018）。这

结论和讨论
尽管由于中国对高等教育的投资，中国大学在全球排名中迅速攀升，但出国攻读博士学位的中国学生人数仍然非常多。过去40年中国高等教育快速发展的一个驱动力是国家-全球协同战略（Marginson，2018），其中政府启动人才计划，鼓励大量中国学生出国留学和回国。